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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风偏正剧 小甜饼功能有待发掘

俊哲/温周/绎夏/巍澜/舟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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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夏·少时惊梦(四)

(四) “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夜深了。

此时正值丑时,是一切安眠的时刻。深夜的丹青阁静谧无声,三瘦躺在床上,焦灼地数着时间。估摸着现在到了丑时,他爬起身,从床底下摸索出他这几日偷偷收拾好的金银细软,准备偷偷离开。他这几日观察,发现锦衣卫是在丑时到寅时间换岗,元明那老东西知道有锦衣卫看守,夜晚便也不会紧盯他。此时正是离开的大好时机。

自从锦衣卫来了丹青阁,三瘦就开始提心吊胆。他知道他们是来查皇上丹药的事情,但丹药是元明炼的,他们定想不到此事与他有关。可偏偏那夜让他撞见了元明杀死二胖……他从未想过元明如此心狠手辣,若他不跑,再让元明知晓了是他换的丹药,死的就是他了!他不想死,他不想死……三瘦颤抖着,把门轻轻拉开一条缝。

“想跑哪儿去?”忽然一只手猛地从三瘦背后紧紧地捂住他的口鼻,不让他发出一点声响,“敢乱动,我现在便杀了你。”

声音一出,三瘦浑身的鸡皮疙瘩便竖了起来。是他!是那个给他银子让他调换丹药的人!他根本不会武功,此时挣扎也无益,万念俱灰,眼中流下两行泪,“放了我吧……”

严风冷哼一声,“公子说你恐怕会坏事,果真如此!”这个臭道士留着果然是个祸害,当初留他一命,就是怕他死了嫁祸得就太明显,动不了丹青阁,现在他居然想跑,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现在放开你,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否则我杀了你再离开,也是轻而易举。”见三瘦捣蒜般点头,他松开他,冷冷地问,“锦衣卫查出什么了?”

三瘦双腿颤抖着,几乎就要站不稳,他慌乱地摇头,“没……没有!锦衣卫没有查到我……他们在怀疑我师父元明,你放了我……放了我……”

严风的声音危险而狠戾,“怀疑元明,你跑什么!还不说实话!”

“元明要杀我……元明要杀我……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元明杀人……”在三瘦颠三倒四的叙述中,严风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他的手搭在剑上,犹豫要不要杀了这个胆小怕事的臭道士。既然元明已经杀了两个人,再把他杀了,嫁祸到元明头上,后患便算解决了,元明也罪加一等。他正要拔剑,门忽然轻响一声,他瞳孔骤然缩小,剑一下就架到了来人的脖子上,却没动手。他皱眉,“元明?”

元明讨好地笑着,示意他放下刀,“我若要揭发,刚刚听完你们说话就应叫锦衣卫来抓你们。”他原本是不放心三瘦,怕他出了岔子,坏了他的炼丹大计,没想到竟让他撞上了这一幕!原来他的丹药是三瘦受此人指使换的!就算抓住了此人,丹青阁与偷换丹药一事也脱不了干系,倒不如就让他替他解决了那该死的锦衣卫!等皇上再派人来,丹药也已经炼好了,那时他长生不老,逍遥快活,哪还用管这些破事!“我刚刚听到你提起公子,想必你也是替人办事。今夜你们所言,我会当作没有听见,日后也定不会提起。但我有一事相求。”

严风玩味地看着他,剑并未离开他的脖颈分毫,“哦?”

“负责带我回京的锦衣卫是陆绎,我希望你能解决掉他。”元明见严风神色不动,又匆忙补充道,“他中了我的迷魂香,现在已然是个孩童,好对付多了!奈何我一生痴迷炼丹,武艺不精,他身边又有许多人围着,我一人对付他实在有心无力……”

陆绎成了孩童?这倒有趣。

严风剑锋一转,在地上瘫坐着的三瘦连声音都还没来及发出,就倒在地上死了。元明颤抖着手指指着三瘦,“这……这……”

“这人是你杀的。”严风冷笑一声,“你说的话我会考虑,赶紧把尸体处理掉吧。若是被我发现你敢多嘴,这就是你的下场。”语毕,他轻轻一跃,从窗口跳了出去。

元明惊慌的神色瞬间消失在脸上,他冷漠地看着地上的三瘦,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药粉洒在他身上……

清晨,今夏照例端着药来找陆绎。她敲敲门,唤了声,“大人?”无人应答,她便打开门直接走了进去。见陆绎已经醒了,坐在床边,她把药放在桌上,笑着招呼他,“过来喝药。”

陆绎原本正在盯着手腕发呆,看见今夏进来,他倏地站起身,冲过来抓住今夏,急躁的样子吓了她一跳,“姐姐,你有没有看见我戴在手上的手链?就是串着几个金色珠子的琴弦……我一直戴在手上,今天早上起来却发现手上空了……”

“你别着急,你看,”今夏连忙把自己的袖子挽上去一些,露出纤细的手腕,那琴弦赫然就在她的手腕上,“喏,在这呢。”

陆绎愣了一下,“怎么会在姐姐这里?”

“是你给我的。只是你现在忘记了。”陆绎的神情让今夏颇有些夺人所爱的愧疚,她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姐姐把它还给你,好不好?”

不想陆绎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是我给姐姐的东西,就算我忘记了,也不能拿回去。”只是他终究是个孩子,掩盖不住眼中的伤情与失落,看得今夏良心更加不安。这条手链终究是对大人意义更加重大,还给他也是应当的,抢孩子东西也忒不像话了。她强拉过陆绎的手,将手链重新戴回他的手上,“戴好啦。”见陆绎皱着眉马上就要将它脱下来,她连忙按住他的手,“我知道,这是你给姐姐的,你不想食言。但是现在你更需要它,姐姐想把它给你,你也得尊重姐姐啊,是不是?”

陆绎不说话,盯着那琴弦,眼眶红红的。今夏坐到他的旁边,轻抚他的脊背。她轻声问,“你今年几岁了?”  

“姐姐,我十岁了。”

原来大人是在十岁的时候失去母亲的。今夏叹了口气,虽然她也是个孤儿,可是她走丢的时候还太小了,如今爹娘的模样压根不记得,也没有任何记忆,将她从堂子里带回家的娘也待她极好,这让她想起亲生爹娘的时候,终归不至于那么伤感。可大人却是牢牢记得的,他把染了娘亲血的琴弦戴在手上,时至今日也仍在想念她。爱之深,痛之切。这深入骨髓的痛苦,他独自一人承受到了如今。大人真不容易啊。她想。

“从前娘亲总会弹箜篌给我听。”陆绎静静地说道,“我知道,我再也听不到娘亲弹的《桃夭》了。但我把琴弦戴在手上,看见它我就可以回想起琴音,回想起娘亲。我怕我像爹一样,把娘忘记了,她会伤心的。”

今夏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认真地看着他,说道,“你娘亲有你这样的儿子,她在天上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陆绎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他伸手抱住今夏,在她的怀里“呜呜”地说:“姐姐,我想娘亲了。”

今夏的手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放,陆绎温热的眼泪渗进她的衣服里,连内里的肌肤都能感受到眼泪的温度。她发现她始终无法真的将现在的小陆绎和陆大人割离开,她想,或许在大人独自度过的漫长时光里,无数次盯着手上的琴弦看的时候,他都想说一声,“我想娘亲了”。只是无人可说,也没有那个必要。锦衣卫断情绝爱,亲情也是如此。现在说出来,或许能让他以后不再那么难受吧。今夏的手慢慢放上他的脊背,把他抱得紧一点。她拍着他的背,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得轻轻地说,“不哭不哭,姐姐在呢。”

她抱着他,忽地又想到,原来自己还是看轻了这琴弦于大人的意义。既然那么重要,既然那么不可失去,当时他把那琴弦戴到自己手上的时候,是在想什么呢?

“姐姐,”哭了一会儿,陆绎在她怀里问道,“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这话就是孩子撒娇,今夏顺口就答,“不会的,姐姐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陆绎坐起身来,看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今夏被孩子纯真的眼神看得心虚,抬起袖子给他擦了擦眼泪,把药端给他,“好啦,把药喝了吧。”

 

“你说,陆绎那小子,现在就是个孩子?那老道士真跟你这么说?”严世蕃半躺在软塌上,身边美女环绕,坐在他身旁的女子递了一颗葡萄到他嘴边,他张口吃下,顺带舔了舔美人的手指,“这倒有点意思啊。陆绎那小子最喜欢板着脸端个架子,我倒想看看他孩子心性是何模样。”

“确实如此。那老道士就是想借公子之手除掉陆绎,才告诉我这些。”严风恭敬道,“那公子,你看……?”

“哼。丹青阁的一个破道士,借刀杀人也敢借到我的头上。”严世蕃坐起身来,折扇在手中轻敲,“不过,这的确是个好建议。锦衣卫佥事陆绎,奉旨查案,最后因公殉职,凶手元明畏罪自杀。这听起来不错,对吧?”

严风一笑,“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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