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绎夏·少时惊梦 (十)

(十)“我好像做了一个有你的梦”

    

“今夏,你怎么才来啊?”暮色已沉,皓月当空,众人都已各自回房休息,唯有林菱守着桌上给今夏留的菜,等今夏从陆绎房中出来。此时见到今夏轻快的身影,她一直轻皱着的眉头终于略略松了些,起身端着已冷的菜去灶间,“我去把饭菜给你热热吧。”

“姨,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等我啊?”今夏有些意外,但不妨碍她殷勤地接过林菱手里的碟子,“姨我自己来吧,你赶紧去休息吧,都这么晚了!”

今夏手上还端着陆绎喝完粥的空碗,林菱轻轻瞥了一眼,看见空空的碗底,愕然道,“想不到陆绎竟恢复得这么快,伤及了肠胃,竟还能喝下这么大一碗粥。”

林菱话刚出口,今夏的眼神就可疑地躲闪起来,“啊,是啊,大人都喝光了……那个,姨,我、我去热菜啊!”今夏端着菜碟逃去厨房,脑子里全是陆绎哄骗她喂他喝粥的画面。她猛地摇摇头,找柴火生起火来。袁今夏啊袁今夏,你这才刚跟陆绎在一起呢,就被他吃得死死的,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今夏脑子里越不让自己想,那些画面越蹦得更欢,像是想到什么格外丢人的地方,今夏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被大人吃得死死的已经够丢人了,更何况,这只是十五岁的大人……

可即使觉得丢人和羞赧,今夏的笑意却一直明晃晃地挂在脸上。这些丢了的面子,日后再在大人身上找回来就是了,她才不会吃亏呢。

今夏一通胡思乱想间把菜热了,正准备端回桌上,却惊讶地发现林菱仍坐在桌前等她。林菱的神色犹豫而为难,今夏看在眼里,笑着坐在她身旁,端碗吃饭,边吃边开口说话,声音含含糊糊的,“姨,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今夏吃得欢畅,林菱看着她,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今夏,你跟陆绎……?”

“咳、咳咳!”今夏一口饭呛在喉咙里,险些没匀过气来,刚想寻些话来搪塞,就见林菱一副“我都知道了你不必再骗我”的表情,默了默,收了胡诌的心思,把饭咽下去,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林菱得到了问题的答案,只是沉着脸不说话。今夏一边扒饭一边悄悄抬眼皮瞧她,见她脸色不好,就搁了饭碗来摇她,“姨——”她拉着她的手撒娇,“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师父!他之前便叮嘱我,让我离大人远些,现在知道了,肯定要生气的。”

林菱却好似不关心这事,神色不动,只是经不起她撒娇,才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今夏,现下陆绎正在病中,你怎能这时跟他在一起呢?”

今夏怔了怔,随即释然地笑道,“没关系的,这事我与大人已经说清楚了,”她下意识地摩挲腕上的手链,“即使他病痊愈了之后,也不会不喜欢我的。”

“今夏,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林菱轻声道,“之前是觉得没必要,但现在看来必须得说了。这几日,陆绎如何待你,我看在眼里,但这是他在病中的状态。就好似得了风寒的人,会咳嗽、流涕,这是他病的症状,病痊愈了,症状自然也会消失。陆绎也一样,他看似是年龄回到了从前,实际上这是他病中的症状,病痊愈后,他自然不会再像个孩子一样,也不会记得,他在‘年少时’做过的事。今夏,你明白吗?”林菱握住怔愣的今夏的手,“他现在给你的承诺,病痊愈了就会忘记。若是他真心喜欢你,我自然不会阻拦于你,可现在的情况并非如此啊。”

“会……全忘掉吗……”

今夏之前虽然有想过,或许大人病好后,会不再喜欢她,却没想过,原来他会连他们经历过的所有事都忘掉。原来他会忘记他曾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黏在她身边,会忘记他曾一本正经地说“姐姐,我喜欢你”,会忘记他曾不惜一切也想保护她,会忘记他曾为她开心地笑过,会忘记她濒临绝境时给他的那个吻,会忘记他给她的承诺,也会忘记……她告诉他,她喜欢他。

他会抽身出来,继续做那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留下她带着所有的记忆停在原地,像停驻在一个梦境。

今夏低头,那串手链依然好好地戴在手上,陆绎温柔而笃定地告诉她这手链无论何时意义都不会变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她的心却已经没有办法笃定地相信他的话。她回想起生病前的大人,虽然对她并不坏,可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他喜欢她上面。或许……这串手链并非对他意义不重大,只是当时情况危急,事急从权,为了救她的小命,让她提起精神来,大人才会把手链给她吧。

林菱见今夏伤心,心里也不忍,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她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缘分自有定数,不会被这些左右。只是这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好让你心里有个底。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歇息吧。”

今夏应了一声,勉强露出一个笑,回了房间。

缘分自有定数……

那她和大人的缘分,又该当如何呢?

陆绎醒来的时候,额间隐隐作痛,意识也不太清晰。他像是从一个冗长的梦境中醒来,躺了好一会儿才从那梦境中缓过来,才察觉身体不对劲。腹部一直传来镇痛,他皱着眉掀开被子一看,竟是受了伤。可何时受的伤,如何受的伤,他却想不起来了……他立即回想起元明给他下的药,皱了皱眉。可现在他并不在丹青阁……陆绎打量一番,确认了自己身在官驿。

看来那药并不只是让他昏过去了那么简单,他还忘记了一些事情。他看向窗外,天色微微发亮,时辰尚早。他身在官驿,身上的伤被悉心处理过,那么大概率是安全的,但他必须要搞清楚现在的情况。陆绎忍着痛强撑起身穿衣,准备去找岑福。他受了伤,动作难免缓了些,正系着衣带,却听见门轻微地响动了一下,心下一惊,正要拿刀,就看见今夏端着一碗粥,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

陆绎:“……?”

今夏看见正穿衣服的陆绎,愣了愣,下意识就背过身去不看他,但又迅速反应过来,急匆匆地把粥放下把他拉回床上,“你的伤还没好呢,这么早起来折腾什么?赶紧躺床上去,别乱动。”

陆绎好整以暇地任由今夏摆弄,直到她要动手将他的脚放上床,他才抓住了她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进来不敲门,我换衣服也不回避,现在还对我要干什么指手划脚——袁捕快,你想干什么?”

这嘲讽的语气再熟悉不过,今夏愣了愣,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大人?您恢复了吗?您今年贵庚?”

陆绎仿佛听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莫名其妙地答道,“二十二。”他反问,“如果我没恢复,应该是什么样?”他话音刚落,今夏的脸色就肉眼可见地变差了,她收回被他抓住的手,退后一步,规规矩矩道,“是卑职唐突了,还望大人见谅。”

陆绎回来了,那个天塌下来也能顶着的陆大人回来了,一切终于都步回了正轨,她应该高兴,却笑不出来。

今夏不对劲,陆绎自然看得出来,但现下还有正事,他简短地说道,“元明对我下了手,他很可疑,但给皇上丹药下毒的人不一定是他。我似乎失去了几日的记忆,跟我说一下,这几日情况如何。”

“是。”今夏就把如何抓住元明、断出凶手是三瘦、回京路上遇险这些原原本本向陆绎禀明了,其余他和她的种种皆搁下不提。她最后说道,“三瘦背后的幕后指使者还尚未审出来,今日岑福还会再审,应当就会有结果了。”

陆绎心念飞转,听完今夏的话,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他按下不提,只是笑着抬眼看她,“这么说来,这个案子能破,多亏了袁捕快了。”

陆绎那个“真是小看你了”的眼神今夏再熟悉不过了,她没好气地客套道,“卑职不敢。倘若大人无事,卑职先告退了。”

今夏的状态不对,比起生气,更像是失落、委屈。陆绎看了眼桌上的粥,刹那间,脑海里倏地闪过零散的画面。他看不清那些画面,却看见里面都有今夏,无一例外。他分不清那是他缺失的记忆,还是冗长梦境中的碎片,“等等。”他叫住今夏,“我好像做了个有你的梦。”

今夏神色变了,“大人……都梦到什么了?”

陆绎自然注意得到她的变化,心下有了猜测,但脑海里逐渐完整、串联起来的画面却很荒唐:他梦见八岁的他在桌前写字,而她在旁边昏昏欲睡;十岁的他把锦衣卫的令牌交给她,还抱着她不撒手;十五岁的他受了伤在马车上,她眼里带着决绝,亲吻了他……

陆绎很清楚地知道这不可能,但也有可能是梦境与现实混在了一起,有些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他问她,“我的锦衣卫令牌,在你那吗?”

今夏一愣,竟真从衣服里掏出了他的腰牌,她递给他,“大人将这腰牌给我,也是因当时情况紧急。卑职一时忘记将令牌归还,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陆绎接过令牌,思忖了片刻,忽地一笑。他不可能在梦境中将令牌托付于今夏,这梦境里发生过的事八成就是他缺失的记忆。但那对他来说毕竟是梦,很多事情依旧想不起来,但……

他记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陆绎站起身,走近今夏,今夏下意识地后退,他却伸手在她腰上一揽,让她贴在自己跟前。今夏动也不敢动,心却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狂跳,任由他的手轻轻在她脸上摩挲,“我忘记了,你在怪我,是吗?”

他想起来了吗?

这个想法一出,今夏下意识便抬头看他,但她甫一抬头,就被他封住了唇。他微凉的嘴唇轻轻印在她的唇上,那柔软的凉意直接穿过她的唇瓣到达四肢百骸,让她整个人都在颤栗。直至分开,今夏仍是呆住的样子,他抵着她的额头,轻笑着,又问道,“我忘记了这个,你在怪我,是吗?”

这一吻消解了今夏所有的委屈与不安,她一夜辗转难眠害怕失去的人,现在仍抵着她的额头,站在她面前,“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陆绎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以为我会忘记,会娶别人做我的夫人,所以一看到我好起来了,就对我阴阳怪气?”

这兴师问罪的语气……今夏的官场作风在陆绎面前一向施展得很是顺手,她立马赔笑道,“我怎么敢对大人阴阳怪气呢,一定是大人误会了,大人恢复了,我当然是喜上眉梢、喜不自胜、喜笑颜开、喜从天降了!”

陆绎回忆了一下今夏刚刚的神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来袁捕快表现喜上眉梢、喜不自胜、喜笑颜开、喜从天降的方式,与常人略不相同啊。”

今夏腆着城墙厚的脸皮答道,“正是如此。”

陆绎笑了笑,把她拉进怀里,“夫人脸皮可真够厚的。”

 

“就算忘记了也没关系。”

“嗯?”

“就算我忘记了也没关系……因为我早就喜欢你。我还是会娶你,不过是迟一些罢了。”

“现在这样也很好。我原本便觉得,遇见你会不会太迟了,但现在那些模糊的记忆,好像变成了我少时的梦。我会把它们刻在记忆里,我不会忘记梦,也不会忘记你。”

秋高气爽,天空阔远。陆绎抱着今夏,在窗外投射的阳光下拉出一道分不出彼此的长影。

 

“你是我的少时惊梦。”


— THE END —


后记:

少时惊梦的故事到此就告一段落了。这个惊梦在我的笔下不那么完美,但至少完整了。

少时惊梦的故事结束了,但绎夏的故事不会结束,他们会在京城里过上想要的生活,生一个像今夏那样闹腾或者陆绎那样安静的孩子,温暖而幸福地度过一生。

非常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喜欢绎夏的人,除了为爱发电,大家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大家的每一条评论我看了都会开心好久,有时候我自己写着写着也会笑出来,这对我来说就是写文最开心的地方,即使熬到天亮也值得。

再次感恩大家,有缘下一篇文or番外(假如你们想看的话)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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